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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宗教刊登新昌佛教中国化研究系列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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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昌县是浙江省的宗教工作重点县,佛教历史悠久,东晋时期高僧云集,成为佛教大乘般若学研究中心,在佛教中国化进程中留下了浓墨重彩。近年来,新昌县坚持宗教中国化方向,与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研究机构联手,开展佛教中国化发祥地研究,在挖掘文化积淀、赋予时代内涵等方面不懈探索。自年8月起,由国家民宗局主办的核心期刊《中国宗教》连续刊登“新昌佛教中国化”系列文章,分享新昌的佛教中国化历史传承与当代实践。

略论新昌作为佛教中国化

重要发祥地

的三大要素

文:邱高兴

剡溪沿线,今浙东新昌一带,是佛教中国化转型的重要发祥地之一。这一区域佛教弘传早、佛教中国化探索较早、佛教思想与中国诗歌文化的结合较早,推动了佛教义理和信仰中国化的进程。

剡东初弘:

佛教在新昌的传播较早

佛教在浙东区域的传播,缺少较早期的文字记载,但考古发掘的陶瓷制品,可说明当时这一区域已有佛教传播,如:在嵊州市浦口镇大塘岭发现的“嵊M”吴太平二年()青瓷器谷仓罐上塑有11个人物,其中右边三人和北面三人,均头戴尖顶小帽,突目、高鼻、口微张,侍立,发掘者判定这六人应是僧人;同在嵊州市浦口镇大塘岭发掘出的永安六年()东吴墓三足樽,铺兽之间为三尊盘座佛像;出土于绍兴一带的长22厘米、宽12厘米、厚4.7厘米的佛画像砖,其“佛像饰于墓砖侧面和端面,着长袍,立于莲花台上,有项光。”据铭文记载制于三国时期吴国的“建衡三年”()。此外,尚有20多件出土陶瓷品的图案,据发掘者解读也有佛教背景。因此,结合史料中三国时期吴国支亮、支谦、康僧会在江南传法的记载,剡地有相当程度的佛法传播是可能的。

相传西晋太康年间,西域高僧幽闲卜筑于新昌县西南,号新建寺。东晋时期,在新昌的石城山、沃洲等处,已经聚集了一批以禅定修行或般若学研习为中心的高僧群体。以禅定知名的最早有帛僧光、竺昙猷等。帛僧光在晋永和初年()来到江南,栖止于石城山的石洞,此处成为石城山的第一座寺院隐岳寺。竺昙猷是敦煌人,勤修苦行,后至江南越地,先在新昌的石城山乞食坐禅,后到赤城山,又在天台山石梁和万年寺留下足迹。其所住地,皆有神迹传世。般若学的弘传除了竺道潜和支遁外,尚有于法兰、竺法兴、支法渊、于法道等,众多高僧齐聚于剡东石城与沃洲一带,或隐居修行,或讲法论义,为佛教在新昌的早期弘扬创造了条件,为佛教中国化探索奠定了基础。

支竺遗风:

佛教中国化在新昌的探索较早

驻锡新昌的高僧群体中,最具代表性的当属竺道潜和支遁。竺道潜,字法深,相传为丞相王敦之弟。他于西晋永嘉年间避乱南下,并隐居于沃州一带。支遁,字道林,他初隐余杭山,25岁出家,曾居苏州支硎山,在新昌一带活动时间较长,是佛教中国化发展过程中的代表人物,构成了“六家七宗”中“即色”一系。其“即色游玄”思想体现了佛教般若思想的中国化探索。

支遁对般若思想的理解深受老庄思想的影响。他曾撰有《即色游玄论》《释即色本无义》两篇文章解释其“即色”思想,可惜今皆不存。单从标题分析,“即色”谈论的是色空关系,“游玄”探讨的是类似庄子逍遥游之观念。支遁“即色”之说,按吉藏《中观论疏》的记载,主张“不坏假名,而说空相”,并认为其说与道安“本无”之说区别不大。“本无”之义,是当时般若学的共同主张,汤用彤先生曾说:“本无一义,执者甚广。广义言之,则本无几为般若学之别名。”结合支遁“赖其至无,故能为用。夫无也者,岂能无哉”的表述来看,支遁和道安“本无”思想的局限性就在于受到了道家“本无”观念的影响。

“游玄”是道家式的表达方式,这和支遁对《庄子·逍遥游》的新解有密切关系。他对《逍遥游》的新解包括三个方面:

第一,“逍遥”的至高准则在于至人之心。支遁认为“逍遥”是大道,是至高无上的“至人”之心,是“物物而不物于物”的准则。这个准则,不局限在大鹏翱翔于天空的自由中,更非燕雀在屋檐下的欢叫,这些只是欲望的适度满足,是短暂的快乐,而非永恒的自由与逍遥。“逍遥”不是适性而乐,不是自得其乐、安于现状,而是超越欲望,摆脱世俗世界束缚后的解脱与自由。邓联合在其《支遁对郭象“逍遥义”的批评与承继》一文中评价:“归根而言,支理之所以能超拔于向郭义,正是由于其中开显的佛教视域。”

第二,支遁的理论之新表现在他引用佛教般若学思想解释庄子的“逍遥”。支遁认为般若类经典的核心在于“至无空豁廓然无物者”,其中关键在于“至无”,即般若之空。廓然无物,既有道家“无物于物,故能齐于物”的超脱物外逍遥本义,更有“无智于智,故能运于智”的般若智慧、佛法新意。

第三,支遁还引用了般若思想中的“空、无相、无住”思想,指出“夷三脱于重玄”。“三脱”即三解脱,即空、无相、无愿。当然,支遁对空的理解,并没有达到僧肇的水平。不过,支遁曾对当时大小品《般若经》做过对比研究,对般若类经典相当熟悉,只不过他的表述大量借用了魏晋玄学的形式,如将“空”当成“无”来阐述,这种玄言式的般若思想阐释,更适合当时士大夫阶层的胃口,这也是支遁被他们奉为座上宾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诗佛一体:

山水诗形成“得空王之道助”

佛教修行亲近自然空寂,远离人群聩闹的遁世趣向,构成了山水诗形成的内在之源头。佛教经典《法镜经》主张修行人应居山泽:“居山泽者解诸谛;居山泽者知诸阴,以滑制诸情,以禽诸进入,不忘忽道之意;诸佛所赞,众圣所称誉,欲度世者所事也。居山泽者以解一切敏智之方术也。”

居住在新昌石城山和沃州山的两大高僧群体,同样是受寂静自然风光的吸引在此修行。作为在此修行隐居的名士高僧,支遁也常被视为山水诗的先驱,其对山水的描写摆脱了玄言诗“理过其辞,淡乎寡味”的倾向。清人沈曾植在《与金潜庐太守论诗书》中曾对此评价说:“支公模山范水,固已华妙绝伦。”又说:“康乐总山水、庄老之大成,开其先支道林。”将支遁看成比谢灵运更早的山水诗开创者。支遁本人的诗作不多,但因其与当时的士人交往颇为密切,其咏山水,寄言空无的文学风格对许询、孙绰、郗超、王羲之等产生了一定影响。

继支遁之后,僧人创作山水诗者也有不少,如慧远、帛道猷等。帛道猷,又称白道猷,所居之地或说为若耶山,或为沃州小岭,位于浙东区域。他的诗歌借自然山水展现了隐居山林的修行生活,颇有老庄之气。支遁、谢灵运等人所开创的山水诗之风,历数代而风靡不绝,唐代时更有王维、孟浩然等人慕名游历浙东,创作了大量的山水诗赋。中唐时期的僧人皎然、灵澈、齐己、贯休、灵一等,也将中国传统的诗歌文化与佛教义理结合,形成新的诗歌形态。因此皎然在《诗式》“文章宗旨”中说:“康乐公早岁能文,性颖神澈。及通内典,心地更精,故所作诗,发皆造极。得非空王之道助邪?”故说“得空王之道助”,是山水诗创作的一个重要思想背景。

综上所述,位于古代剡东区域的新昌,因佛教传入早,“剡中佛事甚盛”;高僧云集,佛教般若思想与老庄思想互相激荡,佛教中国化探索较早;高僧名士纵情山水,借诗名志,寄言空无,开创了山水诗在浙东区域的流行。这三个方面构成了新昌作为佛教中国化重要发祥地的基本元素。

[作者为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院长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。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(19BZJ);浙江文化工程项目();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大攻关项目(GH)阶段性成果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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